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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文野中,或许更维勇。

【维勇】《溺亡者》(3)

(伪)人鱼维克托x(伪)人类勇利

中短篇预计。

第一篇链接见评论。

珍惜吧,这是最后的糖。
下一章剧情要开始急变了。





(3)「诅咒人鱼,冷血无心」

Part1

“维克托!”被绑着跪下的勇利看着银发人鱼被像麻袋一样地从浴室里拖出,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湿痕。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

他不过就是去了趟保险公司,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他拿出医院给他的相关单据后,保险公司的接待小姐一直对他的问题回避回答,他心里觉得不对,逼问前台小姐。没得到回答,反而等来了保安。天知道他是怎么撞开玻璃门,跳上计程车,一路飞奔回家的。

他觉得事情实在不对头,又担心家里还未完全康复的人鱼,一路匆忙,到家却发现一群黑西装在家里四处乱翻。不过就是质问了一句,就被撂倒在地。

他听到维克托焦急的呼喊让他快走。可是来不及了。从浴室里出来一个金丝眼镜,撩来他略长的刘海看了看,辨认了一番,就扔下一句“绑起来。”

然后他就被束住双手,被迫跪下,眼睁睁地看着接到指令的黑西装之一毫不留情地拽着人鱼的长发,像拖拽一个麻袋一样扔在逼仄客厅的地上。

“别这样对待我们的人鱼。”金丝眼镜对着手下呵斥,自己却踩住人鱼的尾鳍末梢,偏头俯视着:“虽然已经打过招呼了,但是我还是得再问候一句。”他笑容诡谲:“别来无恙呀?”

勇利看着维克托睁开了眼睛,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弄昏过去。刚才他皱着双眉又紧闭着眼的狼狈模样实在吓人,勇利几乎以为那不过是一个苍白的躯壳。

维克托虽睁了眼,却抿着嘴唇,闭口不答。

“不说话?嗯?”金丝眼镜像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一样,皮鞋用力碾了碾脚下的尾鳍,冷笑道:“你跑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跑多远。”他瞥了一眼勇利:“我当你这条孱弱的诅咒人鱼能跑哪去,果然在你家小朋友这。”

诅咒人鱼?勇利骤然捕捉到这个词,双眼睁大了些。

“你说你乖乖待着不好吗?非得到这来,你就不怕害了你家小朋友?我是少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青年掏出一块绒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眼镜,“每天好吃好喝供着,顾及到你白天不方便行走,特地晚上才劳您帮点小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维克托终于开口了,声音冷淡:“那样的勾当,我再也不会做第二次。”

“哈!”金丝眼镜从鼻子里喷气,嗤笑道:“怎么现在这么有骨气?是谁当时求我说,只要放了你家小朋友,做什么都愿意,还主动献身说自己转化成人鱼的价值更高,情愿代替你家小朋友去拍卖会?”

维克托顾及到勇利在场,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拍卖会?代替我?勇利觉得自己快要被满满的疑惑窒息了。

金丝眼镜回头,看到勇利一脸震惊而困惑的模样,惊讶地说:“难道他还不知道?”又摇摇头用讽刺的语气轻笑着说:“你可还真是个情圣。”

“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他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维克托闭上了眼,“带走我就好。”

“谁说他没有价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金丝眼镜笑着说:“能牵制住你,不就是他最大的价值了吗?”

维克托呼吸一窒。

金丝眼镜看他这副模样,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软肋,带上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眼镜,“再说了,他曾经被转化为诅咒人鱼,是有这个资质的。而我们最近手头上有资质转化的商品又有些紧缺——不过你倒不用担心没事做,港口还有一船的等着你去转化呢。”

“我现在同你回去,你放过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维克托的声音铿锵有力:“否则你休想再让我再帮你转化出任何一条诅咒人鱼!”

“你还敢同我谈条件?你最好给我搞明白,究竟是谁处于不利地位。有你家小朋友在手,我还怕你不乖乖听话?”金丝眼镜冷哼:“你上次很有能耐?单枪匹马截了我一艘船,放跑了我一整船的商品,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当时就该看着你!那群废物!”他的声音里有厌恶与愤怒,像是不愿再与维克托多说,他冲手下们一挥手:“全部打昏带走!”

“不!你把话说明白,为什么——”勇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必须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黑西装不等他把话说完,迅速而利落地将他击昏。

勇利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Part2
胜生勇利醒来时,感受到四周几乎一片漆黑,只有非常非常微弱的光亮。四周很安静,仿佛除了他就没有别的活物了。所在的空间似乎有轻微的晃动,他好像在一艘正在航行的船上。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四肢并没有被绑起。在黑暗中摸索,他摸到了一些铁栏杆。他似乎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而外面盖上了一块麻布,透出微微的一点光。他从笼子的缝隙间伸出手,撩开一点麻布,隐约能看到附近密密麻麻的还垒着很多笼子。

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待在这个大的惊人的笼子里。

没过多久,他感到疲累,于是很快又失去了意识,任自己沉沉睡去。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金发马尾,眼珠碧蓝的男孩。那个孩子很漂亮,只是神情有些担忧。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人类的模样?我明明感受到附近有强大的力量波动……”勇利隐约听到小男孩嘟嘟囔囔地在说着什么。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了,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噔噔”。是铁栏杆被敲击的清脆声响。

勇利猛地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仿佛梦境中的那个小男孩,而是两个并着肩,身材矮小的小女孩。

左边那个穿红裙子的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刚才好像就是她在敲击栏杆。右边那个穿蓝裙子的拿木棍挑起一点麻布的边缘,好让勇利看到她们。

“哥哥,哥哥你醒了吗?”左边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小声问。

“现在这么亮,他肯定醒了。”右边那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说。

勇利眯着眼,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说:“我已经醒了。”

“我就说他已经醒了吧。”蓝裙子说。

“萨菲娜你真厉害,眼睛看不见了还这么厉害。”红裙子笨拙地夸奖着。

“还不是鲁比太傻了,总得依靠我。因为鲁比上次逃跑被抓到,我的眼睛才会看不见的。”蓝裙子的语气有点骄傲,又有点抱怨。

“你们是谁?”勇利不得不出声打断两个女孩,否则她们可能可以一直在这里聊下去,直到世界尽头。

“我是萨菲娜,旁边那个小傻瓜是鲁比。”蓝裙子回答。

“鲁比不是小傻瓜!”红裙子的女孩反驳。

“就是。”蓝裙子神态高傲。

眼看着两个女孩儿就要吵起来,勇利连忙问:“你们在找我吗?”

“这得确认了才知道。”蓝裙子很谨慎。

“哥哥,你认不认识一个银色的哥哥?”红裙子问,像是怕勇利不明白,她补了一句:“银色的哥哥有一条鱼尾巴。”

银色的?鱼尾巴?难道是维克托?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勇利也很谨慎。毕竟现在情况不容乐观,而两个女孩儿又太过奇异,来历不明。

“一看就知道认识大银鱼,黑头发,还问东问西的,就是他了。快放他出来。”蓝裙子语气肯定。

红裙子摸出钥匙,两人肩并肩走近了,踮起脚尖,打开了锁,又并肩向后退去,让勇利有空间打开笼门。

走出笼门,借着日光,努力才看清了这两个小女孩儿的真实模样。原来她俩手上拿着的并不是小木棍,而是两根盲杖,一直肩并肩前进,也并不是因为她们感情深厚,而是因为她们两个的手臂似乎粘连在了一起。她们各自的衣服都是无袖的款式,避开了皮肉相连的地方。

“哥哥,你快去吧,银色的哥哥在等着你呢。”看勇利走出笼门,却久久不动弹,红裙子催促道。

“笨,你都没告诉他大银鱼在哪里。”蓝裙子说,“他就在楼上左手边尽头的大房间里,快去找他吧。路上小心点,不要像鲁比一样傻,还会被抓到。”

“我现在这样离开不会被发现吗?”勇利觉得这两个女孩不仅奇怪,而且天真得缺乏常识。

“不会的。”红裙子肯定地说,“坏人只在晚上干坏事。在晚上之前,不会有人过来的。”

“那你们呢?”勇利又问。

“我们要去救其他人——”

“闭嘴!大银鱼不让我们去的你记得吗?”蓝裙子急了,呵斥了红裙子,又对勇利说:“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们自有去处。”

无论再如何担心,勇利都没有立场再阻拦这两个女孩儿,更何况她们看起来非常有主见,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再见啦哥哥,快去吧。”红裙子挥挥小木棍。

“嗯。你们也要小心。”勇利应了,最后看了她们几眼,最后又走了出去。

双胞胎看着勇利的身影消失。

“我们走吗?萨菲娜?”红裙子试探地小声问。

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妥协一样,蓝裙子说:“走吧。”

红裙子高兴地欢呼一声,两个女孩向房间里其他笼子走去。





Part3
维克托在水里睁开一只眼睛,透过玻璃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毛茸茸脑袋。

他终于来了。
维克托在心里松了口气。

勇利一路绕过疏松的守卫,悄悄地溜进双胞胎所说的大房间里,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显眼的大透明玻璃缸。

“维克托!”他看到了里面的银色人鱼,惊喜地地小声叫着,冲向了他。

维克托浮出水面,倚在边缘对一个箭步飞奔而来勇利说:“小声点。你终于来了。”他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我还在想鲁比和萨菲娜到底干什么去了。”

“那两个小女孩?你怎么就这么放心我自己过来?”勇利问他。

“因为在夜晚来临之前,这里的守卫都不会太严密。”维克托说,“就算某个家伙这次亲自在场,白天的监管还是很疏松的。”

“是不是……”勇利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垂下嘴角问:“是不是因为他们算准了你白天没有还手之力?”

维克托脸上因重逢而带来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勇利。

他默认了。

勇利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勇利也不去看维克托。

“解释什么?”维克托说。

到现在了,他还在装傻。

“所有的。”勇利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咄咄逼人,但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个金丝眼镜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诅咒人鱼?什么叫代替我?什么叫你做什么都可以?”他的心因被蒙骗的愤怒和伤心激烈地跳动着。

“你非得知道不可吗?我们就不能一起逃出这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被这样质问,维克托的口气也很不好。他说完就像是后悔自己的冲动一样撇过了头。

“我没办法,我不能!”勇利难过于维克托的逃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很难吗?还是你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

听着勇利一声声的指责,维克托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他还是得说:“我在保护你。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一切,那么我们就没法再分开了。那么我为了你做的努力都会白费。一切又回到原点,我们只能被不停地追捕。”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和你分开了!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再和你分离,更别说假装你从来没有出现过!”勇利的泪花在眼角将落未落,他掩饰性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声音里是颤抖的哀求:“告诉我,好吗?”

维克托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在勇利带着泣音的声音里因痛苦而融化了。

事到如今,他还真的有再瞒着勇利的必要吗?

“我告诉你。”他叹了一口气,“我全都会告诉你的。”

“过来吧。”他向勇利招招手。
勇利安静地蹭了过去。

他双手捧着勇利的脸,“只是再答应我一件事。”然后吻了吻他的眼睛,说:“别哭了,好吗?”

“我没哭。”抽了抽鼻子,勇利安静地把头靠在维克托裸露的前胸上。

没有理会勇利无力的辩解,像是酝酿了好一会,维克托才开口说:
“从前有一个传说,溺水而亡的人,会变成人鱼。相对于自然存在的人鱼,这样产生的人鱼被称作诅咒人鱼。诅咒人鱼白天保持鱼尾,夜晚才恢复双腿。不能见光,不能失水,身体孱弱,冷血无心。”

“可是你的血是温的。我感觉得到。”勇利质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摇摇头,继续说:“至于代替你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其实一开始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才是一只人鱼。我当时在做横渡海峡的挑战直播,游着游着却突然碰到了你。当时你受伤了,我就把你带回家了。”

勇利没说话,静静听着。

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维克多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那时候你什么都不记得,以为我和之前的人一样是坏人,身上还带着伤就挣扎着想要逃走,摔到地上好几次,伤口都绽开了,我还得帮你重新上药,然后再抱回去。”

勇利听着,觉得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牵牵连连和他系再一起,又隔得太远空茫难辨。

“日子长了,你渐渐康复了,我却舍不得你了。”维克托浅笑,“有几次你晚上变回人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这么可爱的人,或者人鱼,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呢?”

维克托摸了摸勇利的头顶,“那真的是我生命里特别美好的一段时间。我只觉得每天都想和你待在一起,怎么粘糊也不够。”

勇利不吭声,但是维克托知道他一定又脸红了。

“我也喜欢你。”
就在维克托以为勇利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勇利突然出声了。

“我知道。”维克托说。

因为我爱你。

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心里漫涨的爱恋。

他多么希望故事就停留在这里,他们永远这样幸福和平地生活下去。

可是他不行。他没有忘记他们现在的处境。

“但是有一天,其实也就过了快半年,我发现好像有人跟踪我。我那时就起了疑心,躲了好几天。但是我以前是游泳队的,总有几天不在家里。后来集训完回来,那几天一直想着要赶快搬家。但是我还没来得及——他们就来了。”维克托的语调冷静而沉重。

勇利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们告诉我,你是诅咒人鱼,是他们出逃的商品。他们要我交出你。我怎么可能这样做!谁都知道,人鱼一向是被玩弄观赏的玩物,更何况夜晚会变回人形的诅咒人鱼,他们只会更加抢手。但是他们的势力太大了,爪牙又遍布全国。我救不了你,我什么都做不了。”维克托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就求他们放了你——可是他们要求以物易物。我上哪去再找一条诅咒人鱼?”

“诅咒转移。”勇利轻轻重复这个他听到过的名词,“所以你就把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拿自己和我交换?”

维克托静默着承认了。

勇利咬着下唇,神色悲伤。

“我更有价值。不管是从发色和鳞片光泽这些观赏价值上来说,还是从能力上来说,我好像都会强一些,能做到一些其它诅咒人鱼做不到的事。”维克托糟糕地安慰着。

“这和你有没有价值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比我价值更高,难道你赚到了?难道你去就比我去好?”勇利被他气到了。

面对着散发怒气的勇利,维克托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然后呢?”勇利让自己平复了一下,说:“然后你是怎么跑出来,又来见我的?”

“我劫了艘船,放跑了一批人。包括你刚才看到的那对双胞胎。然后我就在港口附近找,一点一点地扩大范围找。”维克托说。

“你就这样找?”勇利不能相信。

“就这样,靠感觉找。我这不是找到你了?”维克托有点小得意,他笑着扬了扬自己的长发。

勇利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其实我本来只想浅尝辄止,能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想既然你过着平静的生活,那我也就不要再来打扰你了。谁知道你那天突然跑来就向我表白——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维克托苦笑。

“你不是拒绝了我吗?”勇利耿耿于怀。

“我当时慌了,甚至天亮了也没注意到。在日光下呆得太久,昏倒在沙滩上,就被你捡回家了。”维克托拍拍勇利的脸颊。

勇利看着他绸缎般丝滑细腻的银白色长发和浸满温柔的碧蓝幽深双眸,突然就觉得很庆幸。

他是多么幸运,能够在一次次的错过和磨难里一次次找到他。

他踮起脚,吻了吻维克托的眉心。

被他突然的举动稍微吓到,维克托怔了一瞬。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轻柔地揽住勇利的双肩,在他耳畔叹息般地细语:

“我也爱你。”









另:为什么小红心在减少。是我不开车的缘故还是故事不好看了?(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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