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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维克托x人鱼勇利

《溺亡者》（1）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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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死亡亦是新生」

Part1

“你……喂！醒醒啊你！”金发蓝眼的小男孩儿有些气恼地冲维克托嚷嚷。

他们在一座浮岛上，四处除了汪洋碧海，一片茫茫。维克托的长发被他割去了，只剩下一点没有沾染上血腥的短短银发。

“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模样？”金发男孩数落他，“算了，随你。反正你冲破了诅咒，觉醒了塞壬的力量，现在想怎么对待自己头发都不会对你的魔力有影响——也就你敢这么做。谁不是好好爱护自己魔力象征的头发？”

维克托没有答话。他的泪像颗颗饱满浑圆的水晶，啪嗒啪嗒地落下，打湿怀里人的衣袖，迅速地漫出一片湿痕。偏偏本人还恍恍惚惚无所觉察的模样，只是怔愣着任泪水流淌，目光死死锁在怀中人上，再移不开去。

他不认识这个尾随他到这个浮岛上的男孩，他碧蓝的双眸和束成马尾的金发让人感到熟悉又困惑，他仿佛曾听谁描述过这样一个男孩。

“你好歹也是完全觉醒的塞壬，怎么这样爱流泪……都是给那帮人类养的。”金发蓝眼的小男孩语气抱怨，声音软糯。

维克托像没有听到一样，动也不动。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你总不能再这样下去动也不动，又一直流着泪。就算你刚觉醒，魔力充足耗得起，你怀里那个孩子也耗不起……”蓝眼男孩好像懂得不少，一副稚气的模样却偏偏将维克托怀里紧闭着双眼的勇利称作“孩子”。他看维克托还是不搭理他，叹了口气嘟嚷着说：“别再死守着他了——不然他就真的活不过来了。”

维克托终于分给男孩一点注意力，他开口，是死灰里绽出的一点火星：“你说什么？”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男孩，终于收住了不自觉流淌的断线珠泪。

“你总算肯理我了。我说，他能复活。”金发蓝眼的男孩正色，“不过你得先听我说完，关于你的身份。”

维克托毫无兴趣，但是听着。

“正如你现在感觉到的一样，你是塞壬——人鱼的王。”男孩神色严肃，“你的父母在百年前消失了。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王室血脉会被自动认可为塞壬。而你，据我猜测，应当是被当做人类抚养长大的人鱼王族。”

从前过往，如串珠线，一一浮现心头。

无怪乎自己无父无母，教练也只说他的父母在海难中去世。而他又在游泳方面天赋异禀，入选了国家游泳队后也远超常人。原来一切是这般缘由。维克托心下恍然。

“虽然血统纯正的自然人鱼可以随意念转化为人形，但是像你这样多年都维持人类形态的也实在少见。”男孩分析，“我怀疑，你是被封印了。直到你把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你沉寂的力量才有一丝复苏。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的能力完全不符合传说中描述的诅咒人鱼？”男孩刻意卖了个关子，看维克托仍旧冷漠的反应，只能自己继续说下去：“那是因为你的力量被海洋意志的祝福激发了，让你恢复了部分自然人鱼的能力。一人类若自愿以生命换取其他溺水生灵的生命，海洋意志就会收取代价，以一命换一命。但海洋意志怜惜溺亡者，将赐予其祝福，使其由死转生，白日以人鱼形态存在，夜里可恢复人身。只是毕竟是已死之人，故冷血无心。也不知为何，明明是海洋意志的祝福，却偏偏被人类歪曲成诅咒，又称这样的人为‘诅咒人鱼’。”男孩冷笑，“人类也真是滑稽。明明是自己的同类，反而将其排斥成异类，并以此为借口捕猎、贩卖被祝福的溺亡者。”

像是被这个话题惹得不快，男孩甩了甩自己的马尾，换了一个话题。

“奇怪的很，除却你的父母外，百年前许多魔法生物的首领和王族也在莫名消失。没有任何迹象，也没有任何理由。”他双手抱胸，不安地垂下眼睛，“我们海洋祭祀一直在寻找自百年前消失的人鱼王族……但是近几十年情况不容乐观，许多自然人鱼主动上岸接触人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他们竟然还与人类结合产生了半人鱼！这不仅是对人鱼种族血统纯净度的污染，更是对整个魔法生物界总体魔力强度的威胁！”男孩神色激动。

平复了一下自己，他继续说：“从人鱼主动正面接触人类开始，越来越多从前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的魔法生物被世人所熟悉。这种情况简直不可置信！毕竟祭祀们一直在协助各类魔法生物和人类活动隔绝，避免被他们觉察到存在，防止百年前人类残杀、清洗异类的惨剧再次发生。毕竟现在不比从前龙族还未避世的时候——那时候，人类是各种族里最弱小的，凭借着强大的繁衍能力，以信仰换取神明的庇佑，方才在各种族之间占有有一席之地……”

“怎么救他？”维克托打断喋喋不休的男孩。

男孩见维克托对他刚才所说的一切无动于衷，急忙说：“你没听到我说的吗？现在人鱼族正处于危急时刻……”

“按照你刚才的描述，这是你们祭祀的职责。更何况，我看不出与人类接触有什么坏处，何来危急之说？”维克托说着，突然想起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对这个男孩有些印象。

“你是不是就是勇利当时救起的那个男孩？”眉头紧锁，维克托疑虑重重。

“也许……是我。”男孩眼神游走。

“你不是海洋意志的祭祀吗？你怎么可能不会游泳？”维克托的语气不是很友善，低沉的语调仿佛蕴藏着风暴。

“那天海洋太反常了，浪又大又急，我又是自己跑去日本玩，不在熟悉的海域，一个没留神就……”男孩为自己脱罪，看着对面塞壬越来越冷峻的神色，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末了只能小声地说一句：“对不起。”

看维克托丝毫没有打算原谅他的样子，男孩小声嘟嘟囔囔：“我就知道如果不救活他，你根本就没心思做其他事情。我的道歉没什么用，救他这件事关键得看你。”男孩深吸一口气，“你作为塞壬，拥有把普通人类转化成自然人鱼的力量。只要是被你怀着悲悯之心杀死的活人，就会重获新生，如同新诞生的自然人鱼一样。”男孩有些犹豫，“可是这个孩子是已死之人……”他不知道要不要再说下去。

维克托知道他为何犹豫。无非又是对自己的力量有什么影响，而他又担忧自己损失了力量不能尽到塞壬的职责。

“说。”维克托神色淡淡，语气坚决。

“好吧好吧，我说。”男孩叹了口气，“要你的心头血。”

“就这样？”维克托问。

“你这是什么态度？”男孩瞪大了眼，“你不要不以为然！塞壬的心头血可是包含了魔力的潜能，可以使已死去的人转变为自然人鱼。失了它就像夺了魔力的源头，虽然能再生，可是元气大伤的你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魔法生物与人类之间既然已经开始产生联系，就绝不可能再回到以前完全闭锁，与世隔绝的状态。用力量强行复原，也不过维持表象。”维克托说，“我有自信，假使不借助武力，也可使境况不至于发展到屠杀的糟糕地步。”他的声音里是从容的肯定。

“这样的保证，足够吗？”他将视线从怀里的人身上移开，转到面前金发蓝眼的祭祀身上。

“真是狂妄。”男孩像是被他的话微微镇住了，却还是放不下心地问他：“你保证？”

“我保证。”

“反正我也拦不住你。”得到保证的男孩放下心，又开始不情不愿地嘀咕，“那你就去吧，用你的心头血救他。”

维克托抱紧了怀里没有余温的身体，把额头靠在勇利冰凉的脸上，身躯微微颤抖。不知是悲是喜。

Part2

“哥哥，我们还要多久才到呀？”一尾红色的小人鱼吐着泡泡问游在一旁的勇利。

“维克托，我们还要游多久？”被问倒的勇利也不知道答案，只好向旁边的银尾塞壬求助。

维克托还没来的及说什么，一只蓝尾小人鱼就从红尾小人鱼身后绕出，敲了敲她的脑袋：“变成人鱼的鲁比还是一样的笨。你没看到我们快到岸边了？”

她们的双手并未粘连在一起，蓝尾人鱼的双眸也是清亮，她们的残疾都被修复了。

岸边？勇利仔细地看去，发现这片水域异常的令人熟悉。他还在记忆恢复阶段，总是看什么都眼熟。

“这里是哪儿？”勇利问。

“你终于问我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连去哪都不知道，就这样傻傻地跟了我一路。”维克托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不是转变成人鱼的副作用，勇利总是像个小朋友一样，呆萌又后知后觉。

他还在这里就好。维克托这样想着，揉了揉勇利飘散在海中的头发，笑着说：“我们回家。”

“诶？回家？”勇利仔细地想着，好像有一副温馨的画面在脑海里飘荡。

他们已经近岸了，能看到海滩上站着几个好像已经等待许久的人。

勇利上了岸，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是谁，就被一把抱住。

抱紧他的女子泪眼婆娑，“勇利，我是姐姐真利——我险些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然后把眼泪鼻涕全部糊在勇利衣服的肩上。

勇利只能不知所措地拥住这名女子。他依稀有些回忆，是温暖熟悉的感觉。他看到有一对可亲的老夫妻向他走来，脸上是释然又难抑的喜悦。

他都会记起来的。勇利有这样的预感。

维克托看着他们亲人团聚的场面，真心的笑容像海潮漫上嘴角眉梢。

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更像是一个新的起点。身为塞壬，他有职责协调人鱼与人类，乃至魔法生物与人类的关系。但是没关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只要你还在这里，还在我身边。

维克托想着，笑着，一手捞起一个女孩，放在肩上，加入了胜生家的拥抱大队。

在这蔚蓝海岸，海风如歌，光碎成金。

他们的故事还很长很长。

另:我**的这写的什么玩意(摔笔)

你们随便看看就好(冷漠)